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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2月,粟裕因病去世。
可以说,粟裕的去世,和他长期受到不公正待遇,心情长期压抑有着很大关系。
楚青是知道丈夫心事的,粟裕临终前,楚青握紧丈夫粟裕的手,声音沉重道:“你放心,我哪怕是拼尽全力,也要为你恢复清白,我也相信党,一定会还你清白的。”
望着眼神坚定的楚青,粟裕的思绪似乎回到了,1958年那场改变自己一生的军委扩大会议上。
一、粟裕被批越权和个人英雄主义
1958年5月,彭德怀主持召开了军委扩大会议,最初,这场军委会议只有几百位军队高级将领参加,可是随着批评粟裕运动的升级,到了会议后半段,军队师级以上1400多名干部参加了会议。
会议上,不少干部批评粟裕有严重的越权和个人英雄主义,一些干部甚至说了一些难听的话。
元帅中,彭德怀和聂荣臻批评了粟裕。在种种政治压力下,粟裕被迫做了检讨。
鉴于批评粟裕运动的扩大化和复杂化,毛主席专门找来海军司令员肖劲光同志谈话。
在主席问到“你觉得粟裕这个人如何”时,肖劲光实事求是地告诉主席,粟裕这个人对党是绝对忠诚的,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。
和肖劲光一番谈话后,毛主席在这场会议闭幕会议上强调了粟裕的历史功绩,说了一些肯定粟裕的话。
毛主席的肯定,让粟裕成功过关,可对于军委撤销粟裕总参谋长的职务,毛主席也不得不同意。
粟裕从此远离军队。对于粟裕,叶剑英元帅是无比关怀的,在1958年的军委扩大会议上,叶剑英为粟裕说了好话,叶剑英指出,粟裕个人有些骄傲,这是可能的,可要说粟裕越权,他是不认同的。
粟裕被免职后,叶剑英第一时间邀请粟裕到他主管的军事科学院担任副院长。
二、聂荣臻愿意为粟裕说好话
此后二十余年,粟裕一直为自己平反工作而奔走,只可惜,因为1958年军委扩大会议牵扯面太广,政治因素太复杂,粟裕上交给中央的平反材料,都石沉大海。
1978年,在四人帮覆灭近两年后,在邓小平、陈云、黄克诚等老同志的主导下,我党开始平反冤假错案。
为了让中央下定决心为老同志们平反,陈云在一次中央会议上指出,在我国国策重点向经济建设转变之时,不解决好冤假错案问题,是不能搞好经济建设的。
在这种历史背景下,粟裕觉得自己平反的时机已经来临。于是,粟裕再次给中央写信。
1979年8月,粟裕接到了叶剑英同志的电话,叶剑英邀请粟裕去山东烟台休养。
粟裕来到烟台后,叶剑英告诉粟裕,时下是解决1958年粟裕问题的大好时机,粟裕可以写一份报告提交中央,他和邓小平同志都会尽力帮助粟裕。
粟裕这份报告提交上去后,邓小平、叶剑英、华国锋、陈云等中央核心领导层同志,都对粟裕问题作出了正面肯定。
然而,几个月过去了,中央仍然没有找粟裕谈话,也没有任何为粟裕平反的相关文件。要知道,彭德怀、刘少奇等同志,已经于1978年年底获得了平反,对此,粟裕对于自己平反问题,自然是心急的。
为了早日解决自己的问题,粟裕特意去拜访了几位还健在的元帅。
1980年的一天,粟裕特意去拜访了聂荣臻元帅。
看见聂荣臻,粟裕不由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,1958年那场军委扩大会议上,因为二人在总参任职时的一些误会,聂荣臻对粟裕说了一些上纲上线的话。
几十年过去了,二人对过去的事情已经释怀了。
聂荣臻说道:“当年我说话的确是重了一些,粟裕同志,目前总政还没有送相关文件过来,你放心,我是相信你对党的忠诚的,我会为你说好话的,不过这件事非常复杂,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。”
粟裕握紧聂荣臻的手道:“谢谢你,聂荣臻同志,谢谢。”
之后,粟裕又去找了徐向前元帅,徐向前元帅自然答应为粟裕说好话。
三、粟裕带着遗憾去世
遗憾的是,因为种种复杂的政治原因,粟裕平反问题始终落实不了。
1983年,平反问题成为粟裕的心病,因为精神压力过大,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,粟裕身体越来越不乐观。
1984年,粟裕去世后,中央在写给粟裕的讣告中,重点称赞了粟裕的历史功绩,称其极其擅长大兵团作战,只可惜,讣告中仍然没有提及1958年粟裕问题。
粟裕去世后,楚青没有放弃为丈夫平反。
楚青找到杨尚昆同志,楚青指出,粟裕是带着无限遗憾走的,没能平反让粟裕的身体越来越差。
杨尚昆告诉楚青,当年那件事,粟裕是得罪了两个半元帅啊,两个元帅是彭德怀、聂荣臻,半个元帅是陈毅。
虽然聂荣臻为粟裕说了好话,可是1958年粟裕被批评问题牵涉人员实在太多,中央必须深入研究才能最终做决定。
1987年9月11日,在邓小平、叶剑英、聂荣臻、楚青等人努力下,在得到中央和军委批准后,一本权威书籍上的“粟裕”条目下增补上一句:1958年粟裕在所谓反教条主义运动中,受到的批评是错误的。
这条增补的条目虽然没有正式为粟裕平反,可是这已经是中央为粟裕平反迈出的一大步。
1993年,粟裕六名老部下,给中央军委和总政写信,信中,他们重点写了粟裕的历史功绩,这六位同志诚恳地请求中央为粟裕同志平反。
1994年12月25日,粟裕担任副总长时期的老部下,时任军委副主席张震,和另外一名军委副主席刘华清上将,联名写了一篇为粟裕平凡的相关文章,他们写到,1958年粟裕所受的批评是错误的,这是历史的一个失误。
文章最后,他们还写到,这是他们的建议,也是军委的建议。中央终于为粟裕平反了。
楚青晚年曾多次提到,没能亲眼看到自己被平反,这是粟裕一生最大的遗憾。正如林彪当年所说的一样:“粟裕这个人军事是党内军内数一数二的,可是政治上,粟裕的确称不上优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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